在塘柳村留宿的客栈的床上,我又做梦了。梦见了他。听见他在吹笛子。他吹笛子的样子真可爱。不过,我记得,他总爱挑偏僻的地方吹笛子。他最是喜欢在河边吹笛子。偏僻的河边,专注的他,在吹笛子。我总是喜欢远远地听他吹他的忧愁。远远的他,玉树临风,临风玉树在吹着绵绵的愁绪。
我的听力总是很好,他在哪里吹笛,我总能找到他的方位。
“你怎么总能找到我?”他曾经问过我。
我笑笑不语。因为,他总是挑人很少的地方,还有鸟儿听到他的笛声,总是乱飞,方圆百里,没有听见鸟声。忽地听见鸟儿乱飞的声音,又是偏僻的地方,还有淡淡的愁绪,还不是很容易地找到。
我找到他,他老是要求我讲一些有颜色的话语。
颜色,有颜色的故事,叫我怎么讲。
我不知道怎么讲,总是随便编个小故事。“你是公狗,我是母狗。啪啦啪啦,你追着我,我躲着你。啊啊啊啊,你在上,我在下。呼啦呼啦,转一转,我在上,你在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忽然发现,你的脖子,有条金链,哦哦哦哦,不是金链,而是狗链。被拴着,被拴住,拴住了你的————”
噢噢噢噢,怎么回事,故事没讲完,被一阵阵鸡叫吵醒了。到底栓住了什么。谁知道?是我讲的吗?是啊,哦,不是我,是梦中的我讲的。
塘柳村的鸡真多。往往一只鸡叫,全村的鸡都附和地叫。
我是不是也该求求神仙解了我的困惑。你是公狗,公狗戴的金链是狗链,这话没毛病啊。
不过,我隐隐约约觉得,我梦中讲的故事有毛病。
依照钴姑的生活惯例,钴姑她们总是喜欢去老爸茶馆吃饭。三桥村的茶馆同样不仅卖茶,也卖饭。这些地方的茶馆又是卖茶,又是卖饭的。
波波又飞鸽传书,说是不能按时到达,深深地致以歉意。波波一天不到,我们一日三餐都得在老爸茶店里吃。因为,波波是最喜欢带着乔装的钴姑去喝老爸茶,而钴姑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