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两边耳垂挂着黑耳环,并不是普通挂起的黑耳环,而是耳环穿透整个大耳垂,把洞口撑大开来,手指都能穿过这个洞口,最为突出的就是她额间的红色朱砂痣,不大不小,就好像镶嵌着的红宝石一样,泛着微微闪烁的光芒,虽说已经白发苍苍,瘦骨嶙峋,脖子处有弯拱凸起的富贵包,但是却能活动自如,身手敏捷,看起来就像一个老小孩一样,然而她也是村里头唯一一个抽水烟的老奶奶,其他抽水烟的都是大老爷们儿,所以这也是她唯一的标志,时常叼着别致的水烟烟斗,盘起白雪一般蓬松凌乱的头发,穿着人字拖鞋在村里头穿街走巷,就连村里卯村长都敬她几分,连连喊:“霞子她奶奶,近来身体无恙吧!”
“卯村长,快别老客气了,一天天的老是拍马屁,也拍不响,我虽老但还挺快活了。天天没事儿就到处逛逛呗,看看有没有哪家需要我帮忙的。”她说的帮忙可是阴阳事的帮忙,老一辈的会叫她神婆,村里头有古怪事情她都参与,一件不落,三更半夜也能从床上爬起来走到别人家里捣鼓……所以她在大家心目中就是神婆的迹象一点也不假,少了她村子都不得安宁。
但是她总不太喜欢别人套近乎,实话实说,有一说一,性子直爽一点儿也不含糊。但是老奶奶老伴走得早,就剩她一个,也自由快活,朋友也多,老人小孩都喜欢跟她瞎扯皮,一点儿也不怕孤单,霞子奶奶还特别喜欢对着年轻人炫耀她新到手的烟斗,老神气了。年轻人也学不来她那一手抽水烟的姿态,最多也是买一小包红双喜来吧嗒抽两下过下瘾。
“把子诶,到开饭点咯,赶紧地去叫上霞子来咧。”奶奶从厨房喊了一声小把子,把子这才停下笔起身拍拍屁股,跑出去找霞子了。
晚饭四个人一起吃。霞子和她奶奶还有把子和他奶奶,四人其乐融融,奶奶们从来不说孩子们的成绩好坏,也不做比较,反而会问他们经常到哪儿玩儿,去干了些啥,不许晚回家之类的话。
“为什么不许晚回家?”小霞子一边扒饭一边张大鼓起的嘴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