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
沿途村庄尽是断壁残垣,所见百姓尽是满脸悲怆,显然是被兵灾所祸。
见到几人衣衫褴褛,有善人呼喊他们一起食粥。一旦得知他们是邺城过来的败军,众百姓脸色骤变如见虎狼,急忙把几人轰走不说,还有持了锄头菜刀的叫砍叫杀。
有一对老翁老妪趁乱摸到林郊身后斫了两刀,得亏年岁大了气力不济入肉不深,被林郊推倒在地。
纵使七人武艺高强,最后也是砍翻了数人才逃出来。
最小的梁鹰去年才入折冲府,血气方刚,打得上了头,持刀就要杀回人群。吴山老成持重,一把卸下梁鹰手里的兵刃,拉着他跑的更疾。
七人一路逃到僻静处,林郊倚在树旁长叹一声,其余几人面色凄苦也不言语。
只有梁鹰气不过,一拳捶在地上道:“老子打叛军连命都不要了,怎地吃了场败仗,这帮人就翻脸不认人了么?!战场上受那腌臜东西的鸟气,活下来竟还要受欺负!”
丁卫是刀盾手,混乱起时他持盾断后,身上狠狠的挨了几下。此时他处理着身上的伤口,嗤啦一声割开染血的冬袄,恨声回道:“因为祸害了他们的不是叛军,而是咱们那些败走的袍泽!”
梁鹰怔在当场。
林郊叹道:“败军无序,无人监管,反正日后也追索不得,抢到手就不亏......任谁也拦不住啊......”
吴山又道:“你道我为何拦你?那翁妪,正如你我的父母,那些百姓,可不就是咱们的亲人?说不得他们的孩子曾经都是咱们的袍泽,如今死在了安阳河边。虽有叛军作乱,但让他们丧亲失财的,可不就是咱们大唐军卒么?!”
梁鹰年少不更事,方才他下手最狠,死掉的几人多半要算在他的手上。
此刻听闻这些话,梁鹰内心悔、恨、惊、怒,百般委屈只在脑子里乱成了结,从眼里夺眶而出。
他坐在地上看着双手,只喃喃道:“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旁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