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反抗——至少在现在、在这里,他没有办法。
然后他看向了前方,刚好看到了那一幕,那刚好发生在水池前面边上的一幕。
本来消失在萨伦身后的身影出现在了银发的面前,本来消失在萨伦脖子处的手臂搂在了银发的颈后。银发两只眼睛看着她,她也看着银发,她那大大的、灵动的、充满元气的两只眼睛就像两汪清澈的水潭,倒映着银发的银发,像亮动的树海银花。
然后,她的另一只手伸了出来,露在了银发的面前,五根手指抓着秒许前刚松开的崩断的刀锋尖刃。她对着他微笑,嘴角咧到了耳根,将那抹银光深深的插进了他的喉颈,插进了喉结下方的那个小窝儿里面。
“噗嗤——”
尽管已经不知道听过了多少次,但是这种利刃刺入血肉、尤其还是鲜活血肉中的声音依旧是这样的美妙动听、令人沉醉,让南茜简直有了闭上眼睛仰头举杯一饮而尽的恍惚冲动——没有什么是比生命逝去时那喷薄的鲜血更加美味的了,每每品尝,都能够让她在朦胧之中产生出自己也又重新活着了的错觉。
当然,错觉就只是错觉,太过沉溺可不太好,不太专业。这值得重视,不专业可是不能容忍的错误。
她抱着银发的手没有马上松开,顺着他的后脑勺慢慢往下,最后搂住了他结实、纤细的腰部。一位男士能够有这么细又这么结实的腰真是一件不可思议而又令人羡慕的事情,不能在上流舞会上一展神姿真是一生难以弥补的遗憾,至少南茜就为他感觉到了可惜。
她怜惜的搂着他,看着他,看着他脖颈上插着的那一小截刀刃,看着那一股一股溢流的鲜血,以及那被浸染变色的制服。他还活着,还没有彻底的断气,尽管浑身都已经失去了力量,四肢像是大号的挂件儿一样整体向下无力耷拉着,两只眼睛瞪的像没有眼睑的金鱼,一咳一咳的从嘴里向外涌着血水,因为是腰部受力整个身体呈向后弯的弓形,所以大致斜倒着的脸现在已经被染成了一片的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