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小心,因为如果他们有那句话说错了,得罪了他们面前与他们所争论的,与他们阶级不对等的“大人物”的话,他们第一时间不会担心对方有什么马上将嘴里面的雪茄吐到自己的脸上、在眉头中央烧出个窟窿等类似操作的可能,因为他们是站着的——他们是站着的人,而在这种场合之下,每一个站着的人都会有那么一个坐着的人挡在他的前面。要是有人想要对他们这些站着的人做些什么,首先需要的是跨过他们前面那个坐着的人。而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高蒂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因为他自己就正是那一圈坐着的人中的一员。而他现在则是在沉默着,安静的腆着自己略微发福的肚子,舒适的躺在雕花高背椅中,静静的抽着烟,没有参与到和其他任何人的任何争论之中。一方面来说,他认为——他也明确的知道,这种争论是完完全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不会造成任何的建树,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宣泄这群已经逐渐开始变得愚蠢的蠢货们内心那无处宣泄的宣泄.欲,顺便锻炼一下自己的嗓门,毕竟在自己那里的时候他们可没有多少和什么人这么痛快的大声嚷嚷的机会。
多愚蠢啊——高蒂在心中发笑——太愚蠢了。这群人,这群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家人,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曾经出生入死的伙伴,曾经一起跟随着老头子建造了属于他们自己天堂的天使们,现在翅膀已经退化到大火鸡的程度了。毛儿还在,就是再也没有办法像往昔的那样在天空中飞了。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脑子也已经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变的大不如前了。
他们现在甚至都已经忘记了那个最粗浅的道理,简直是不可思议。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如果嚎叫能够解决问题,毛驴早就统治宇宙了。驴比什么都好使。
想想就烦躁。真是的,简直想想就烦躁。家族的支柱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变成了这副驴样,他简直看着就觉得悲哀。而更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是,他们的领导权现在还偏偏是落到了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