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但也不高,差不多有一米六。她留着那种齐肩的短发,整整齐齐,好像是用尺子比对着修剪的一样,尤其是额头刘海的部分,在眉毛上面一点的位置横成了一条直线,笔直的直线。
她戴着眼镜,那种镜框是个圆形的学院派的眼镜,像是只有文学少女才会戴的那种书卷气息很重的眼镜。因为现在她是面朝窗外,那对圆圆的镜片反着五颜六色的彩光,将她的双眼挡在了后面,完全看不清楚。
她面无表情,沉静的抱着肩膀,身上披着一件拖在地上的绒毯,里面则是一丝不挂。她的身后就是茶几和沙发,是卧室中的那一小片休息区。这里是与大床所相对的房间的另外一角。她的嘴里叼着一根细细的香烟。她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
“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罗兹。”即便没有回头,在他来到她身后的时候,她也像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似的淡淡出声道,“时间还早。”
她的语气很漠然,但却不是完全的那种漠然,不是漠不关心的那种漠然,更多的是一种完全不做遮蔽——或者说几乎完全没有遮蔽的本性上的漠然。她生性就是如此,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掩饰,不欺骗,不耍任何的把戏,赤诚自我,喜不喜欢随他人便。
不过除此之外,那声音中还包含着另外的一些其他的东西。这一般人很难能够听的出来,只有极其亲近的人才能够分辨出那细微的不同。这样的人对于她来说非常非常的稀少,不过碰巧罗兹就是其中一个。他有幸在这几个月与她的亲密接触之中成为了她身边为数不多的“亲近之人”之一。这个身份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各方面来说都是。所以他很清楚在这种时候他都应该说些什么,都应该怎么去说。这是一门技术活。
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闭上嘴,先什么都不说。他从背后看着她的后背,从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他发现自己中了大奖。他在茶几上看到了她的手机。
“让我猜猜,”他说,用的是他一贯的惹人喜爱的轻快语气,“更多工作上的事情,对不对?手下的人又给你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