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是半盆的量也说不定。他的下巴上有那么一点胡子茬,看着就很扎人。他的左脸虽然被打的有点肿,但是还是可以在眼睛下面看到一道类似眼泪划过的伤疤——不太明显的那种白疤,可认真点也能够看得出来。而凭借着这道疤痕,艾德确定了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可是……如果这真的是他要找的人,那么他可是稍微有点名不副实啊——至少和艾德这一路过来的时候在脑中所意淫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
不过不管了,也许这个人就是这种古怪的个性……也说不定呢。艾德这样的对自己进行着让他联想到美术教室裸体石膏像一样的催眠性说服,然后将塔比隆的一条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架着他向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迈过一级级台阶,向着红鳄鱼夜店的门口走去。
塔比隆再次发出哼哼声。他不知道是因为酒喝多了,还是因为被打懵了,还是二者兼而有之——他的精神现在处于半昏半醒的半混沌状态。他知道自己喝多了,知道自己和什么人打了一架,知道自己被什么人给丢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然后他知道有人搭了把手,把自己给拽了起来,正在架着他走向什么地方。
他意识到有什么人在帮助自己,想要出声道谢,可是话说一半就变成了婴儿呓语。他想要帮助分但一点压力,可是两条腿与被微波加热锅加热过的橡皮没什么区别。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挂件,整个就那么挂在艾德的身上,被艾德一步一拉的拖着向前走。
在即将推门的时候,艾德突然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寒冷而晴朗的夜空。
时间来到十一月,再有个十多天就要迎来太阳系星纪元的第187个星际年了。斯图加尔的环境模拟系统照常运转,大雪连着下了四五场,将市中心百分之八十的面积都覆盖上了一层晶晶亮亮的银色,天气彻底冷了下来。
艾德已经脱掉了自己的那套黑色西装——这种天气穿那种衣服纯粹就是给自己找罪受——他换上了一身新服装,一副新眼镜,一头新发型,一双新皮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