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载从宝华殿中出来,从侍卫口中得知秦赭一直不曾回来过,剑眉微不可查的蹙起,眼神中有暗芒闪过,朝长阶宫的方向走去。
经过太液池时,秦赭突然从一座假山后现身,他朝着韩载利落的拱手,眼神向里一瞥,“王爷,皇后娘娘想见您。”
韩载眼神扫向左右,确认周遭无人,微微弯腰慢慢的走进假山。
姜袖珠体力不支,正靠在一处石壁上查看手上的伤口,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的绷紧了后背,朝韩载看去,撩了下鬓边滑落的发丝,虚弱道,“你来了。”
韩载在她面前站定,周遭的空气沉闷又腐败,唯独面前娇小的女子身上有外头投下来的一抹光亮,狼狈而明艳。
借着这线日光,他的目光从下到上,掠过她染着血渍的双手、受伤的脖颈,最后与她对视,嗓音低哑的问,“娘娘找本王有事?”
“摄政王明知故问!本宫只想跟你做笔钱货两讫的交易,可不想陪你一起圆什么弥天大谎!”姜袖珠眼中氤氲着怒气,对着他低低的斥道。
韩载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锐利的双眼睥睨着她,“昨夜床笫之间,你只求本王保你一命,今日宝华殿之中,本王实然保你一命,已经钱货两讫。至于你往后如何,与本王何干。”
“你!”姜袖珠面露羞恼。
韩载继续道,“相识多年,娘娘应当知道,你昨夜出的筹码,只够今日一次相救。”
“你就不怕他日我假孕之事败露,与你鱼死网破?”姜袖珠握住韩载的小臂,仰头怒瞪向他。
两人的身子突然贴近,韩载摇了摇头,洞悉一切的眸子沉沉的凝着她,“你不会的,姜袖珠,你比谁都想活,你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将你腹中的龙嗣坐实了。”
说着,他的手贴向她的小腹,低垂的眸子讳莫如深,男女之事,向来只有越陷越深,哪里来的钱货两讫。
男人掌心的温度滚烫,姜袖珠不由想起前日夜里这双手是怎样抚过她的全身,又是怎样险些掐断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