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这日,平安镇下了好大一场雨。
倾盆而下的暴雨几乎可以忽略了风的存在,平安镇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四处流窜的积水像一条条筋脉贯穿着平安镇这具身躯,最终汇聚到何处似乎没人会在意,没人会在意为什么无论多大的暴风雨,平安镇从未发过水。
至从那日见过了那三个外地人后,顾灿就一直躲在家里,他对那个配刀少年一直耿耿于怀,叶泽则是时不时会想起那个名叫百里沐卉的少女,那一次插肩在两人心上都留下了点东西,显然不是这场大雨就能冲刷掉的。
叶泽躺在床上,暴雨的声音已经完全盖过了老叶头打铁的声响,他想着顾灿这会是不是跟他一样了无生趣的躺在床上,想着老张的面摊会不会还孤零零的撑在街道上,他又想起了那个笑声如银铃般好听的少女。
他无意间看到床下那双破旧漏洞的麻鞋,他就穿着它们跑遍了平安镇每一个角落,翻墙,偷菜,掏鸟窝,与其他孩子追打嬉闹,也许等雨停了他又会穿着它们跟顾灿在街上游荡。
他想到那三人脚下的靴子,真好看啊。
好像滑稽的并不是自己丢了一只鞋在屋顶,而是自己穿着鞋在他们面前就很滑稽可笑。
叶泽越想越烦躁,他跳下床冲到院子里,仰面任由暴雨砸落在他脸上,瞬间畅快无比。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一直下到了后半夜,蛙鸣虫叫渐渐呱燥起来,这是万物复苏的信号,春来了。
一大早叶泽便来到街上,微凉的春风夹杂的水气和泥土的味道扶在脸上很是舒服。
果不其然,远远的又看见老张的面摊了。
叶泽上前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的朝顾灿家去了,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顾灿家在西街的一条巷子里,也许是早年间流言蜚语太盛,顾灿他娘就挑了这么个僻静的巷子带着顾灿住下了。
小镇的花销本就不大,她平日靠着帮人做些针线活也能勉强的把顾灿拉扯大,其实就连叶泽都能看的出来,以顾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