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方月,苏末进了府。
顾管事立即凑了过去,面露复杂犹豫之色,纠结再三,还是开了口,“夫人,有些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叔直说便是。”
“那老奴便直言了。”
顾管事得了苏末的准话,神情大转变,并悄悄地挺直了腰杆。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说那位妇人以前同夫人您要好,可到底时过境迁,再者她又与那歹人有着兄妹这一层关系,您受过其恩惠,如今报答一二,老奴无异议,但她为那歹人开脱的话,信不得。”
若旁人碰上至亲兄长谋害其义结金兰的姐妹,该当左右为难,无颜相见。
可方月此人竟还登门造访,厚颜无耻的为兄长开脱,如此行径,可见其心术不正。
顾管事对方月映像极差。
苏末倒也理解,她没反驳什么,也没有把内情解释给他听。
只是微微颔首,浅浅笑道:“顾叔放心,我心中都有数的。”
顾管事也是个懂分寸的,听言,噤声往后退了一步。
这件事就此翻篇。
傍晚,鸣麓书院。
明日正是沐休。
书院一直是封闭式管理,再者书院的先生因顾管事所托,将苏末遇刺一事隐瞒下来。
因此此时的顾锦年并不知苏末遇刺,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后,便在游廊处等着陈卿舟。
二人并未分在同一讲堂,而顾锦年所在的讲堂离书院大门较近些。
游廊处站着位夫子,瞧见顾锦年过来,他迎了过去,将细细斟酌过的话缓缓道来。
“……事情经过大概如此,此事有惊无险,你且不用过于担心……”
饶是夫子再三委婉的示意顾锦年其母并无大碍,顾锦年一时之间还是失了分寸,连陈卿舟都未等,同夫子留下一句“学生告辞”便匆匆离去。
夫子倒也理解顾锦年此刻的心情,并未介意,只是看着顾锦年那慌张的背影摇摇头,微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