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样皇帝令只行于督抚,督抚之令不行于总兵,总兵之令不行于部曲那般的情形并未出现,熊廷弼身为文官经略,拥有说一不二生杀予夺的大权,若是他果真恼怒韩旭殴打上官之事,下令立斩,韩旭除了夺路而逃之外,再无生路。
杨国勇和贺庆云高小三等人都聚拢起来,他们跪在一边,神色都是十分紧张。
“你便是韩旭?”
熊廷弼发落了陈伦,心中并不介怀,似乎只是拂落了衣袍上的一些灰尘,他转身看向韩旭,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子,这才出声道:“前几日本官还寄语李总兵,道是将你带到辽阳,由本官亲眼看看是何等人,今日就见面了,还真是意外之事。”
韩旭心中思虑着熊廷弼的为人和脾气,当下叩首下去,接着便抬起头来,昂然道:“下官若是随总兵来,唯唯诺诺站班行礼嗑头,恐怕经略大人也不知道下官是何等样人,为何能立下斩首之功。”
“不错,你胆大包身!”
熊廷弼微微一惊,他自上任以来,在他的威压和权力之下,就算总兵大将见面时也是战战兢兢,惟恐回错了话受到斥责,但眼前这个小小把总居然有如此胆色,着实令他感觉意外。
“确实,”熊廷弼沉着脸道:“你很有胆色,看起来身手也很不错,然则,你当着本官的面殴打上官,难道真的不畏惧军法么?纵然你武勇过人,但本官麾下,绝不要不遵军令的狂妄之徒!”
韩旭又碰一下头,沉声答道:“下官绝不会不遵守军法,然而陈游击勒索的是我等杀敌斩首的赏银,这些赏银俱是部下们卖命得来,下官如何敢随意奉送给上官?况且下官与虏仇深似海,升任把总之后一心想的只是再上阵杀敌,挑选部下之后,便想的具重甲,备良兵,以带麾下兄弟再立军功,若别事也罢了,这件事下官实在无法忍受。”
随着韩旭的话,熊廷弼四周的亲随都面露惊奇和赞许之色,眼前这小小把总,确系胆大包身之人,侃侃而言,丝毫不惧。
一个幕僚在一旁抚须笑道:“韩把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