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了。
窦雪儿在王府里坐着那舒服的大皮椅子,吃着冰糖炖梨,喝着福建的红茶,王爷王妃也待她和蔼亲切极了,她自认受到了超过自己身份应得的待遇。
所以当宋清月问起她的家乡亲人的时候,她忽然有些不敢说话了。
“怎么了?难不成,窦娘子家里遭了灾?”
宋清月还在以为面前这位举止优雅谈吐不俗的女子是个大族千金呢,再不济应该也是个书香世家的小姐,不过李昭却早已看出来,面前这女子是个从良的青楼妓女,而且不是个普通妓女,还应当是那种非常出名的名妓。
他盯着窦雪儿,想看看她是否会诚实作答。
王妃娘娘的眼神清澈无暇,窦雪儿不清楚她的年岁,可她面上瞧着还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似的,倒是她身边晋王殿下那鹰隼一般的眸光实在太过锐利,看得窦雪儿背后冒汗。
她有些为难地低下头去,背部也不自觉地离开了身后的椅背。
“怎么了?窦娘子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民女……民女惭愧!”窦雪儿说着,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去,朝着宋清月便是一拜,额头抵住地面,带着一丝哭腔道:“民女曾是开封府丰乐楼的花魁。”
“啊!是这么回事啊!”宋清月抬抬手,示意白嬷嬷将人扶起来,“别哭,这没什么的。世上哪有女子是自愿当妓子的。你说是吧!这有什么好请罪的。”
宋清月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将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娘娘……”
“没事的。说起来,我这儿从青楼带回来的小姑娘多了去了。说实话,我都想把太原所有的青楼都给拆了才好呢!”说起这事,宋清月的脸忽然就垮了下来,李昭在一旁咳嗽两声,宋清月哈哈一笑,道:“听闻你还有两个姐妹。”
窦雪儿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睫看了一眼宋清月,见王妃眼中当真没有一丝介怀,眼泪忽然更多了。
“是……是有的。就是……我那两个妹妹……并不善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