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木没打算真要了雷东西的小命,叹口气就放开了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老人,道,“这次怨我眼拙,没有看出那个穿着不显的少年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不怪你们。”
顿了顿又道,“那个少年郎,能不惹就不惹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先算了,万不能坏了本尊的大事,原定计划不变。”
一干壮汉唯唯诺诺,在吴木面前只敢点头称是。
先前盛气凌人的雷东西,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唯恐眼前这个朴实无华的憨厚车夫突起杀心。
……
吴云松翻了个身,似乎嫌弃树杈硌得慌,睡着不舒服。
吴木很快就回来了,就像起夜小解,再寻常不过,汉子甚至都没往树上瞥上一眼,哈欠连连,路过树屋的时候有意无意间脚步放慢了许多,脸上流露出一抹忧虑,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树上少年依然沉睡,只是一道雪茫闪过,身为铮铮铁骨,三品军捕少年唐刀第二次出剑鞘,雪白亮眼,在黑夜中映出三指寒茫月光。
一夜无事。
第二天吴木象征性地问了吴云松一句李安生两人怎么不见了,后者按照原话回答,驾车汉子继续赶车上路。
走过十里,吴木的脸有些难看,三十里,汉子的脸变得铁青。
终于在五十里左右时看见了李安生两人,吴木停下马车,强装着笑道,“小兄弟怎么会走了这么远?”
李安生伸了个懒腰道,“夜里被野蚊子咬得难受,也睡不着,索性就趁着月光走了些路,这会儿困得狠,怕是要睡上一整天了,有劳吴大哥了。”
吴木连忙摆手道,“这是说的啥话,大早上水汽重,别着了凉,快上来吧。”
汉子其实满腹狐疑。
离开那个没有名字的小湖后走了将近有二十里地,李安生等人面前出现了一堆堆黄土沙丘,相邻沙丘狭窄的缝隙间有青色卷风快速舞动旋转着,细细一看,旋风中居然还包裹着蓝灰色的活物。
李安生眼尖,一眼就看到那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