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奕青将这起严重事件和魔帝在朝堂上的情状详细地给白隐讲了一遍,白隐听完没有表明自己看法,而是问:“父皇如何说?”
“父皇派人彻查此事,他说务必要查出杀死那四个人的罪魁祸首,然后顺藤摸瓜,抓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父皇认为此事是妖族在向我族挑衅。”奕青回答道。
白隐正在修剪花房新上供的一捧未完全开放的桂花枝,听了奕青的推断,不由得放下手中的剪刀,微微颔首,面色深沉。
“先是容儿被狼妖所害,接着又出现无故被射死的村民……两件事发生的时间相隔很近,又都同妖族有千丝万缕的牵扯,父皇怀疑妖族理所当然。”
“你也认为是妖族故意为之?”奕青问。
这次白隐的回应是摇头:“只是有这样一种可能,但仔细想想,令狐幽并没有理由挑战我们,妖族虽日益强盛,可到底不至于跟我们明面儿上翻脸,这样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两败俱伤罢了。”
“那或许就是有人想看到我们和妖族两败俱伤呢?”奕青眯起双眸,深深吸了一口桂花的芬芳,清甜的气息弥漫到整个寝阁,为这早来的清秋增添了一丝温柔与甜蜜。
他与白隐对视,若有若无地微笑着,白隐立刻醍醐灌顶,薄唇微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怀疑是天庭从中作梗?”
奕青点点头,嘴上却说:“跟你怀疑妖族一样,也仅仅是怀疑,并无证据。”
“证据?那还不简单。”白隐重拾剪刀,对着一枝狂放不羁外撇的枝丫就是一剪子,“我立刻让悬机阁去查。汐照不日便能返回,届时也可以问问她。”
悬机阁一直都是白隐的左膀右臂,多年来替她办过不少隐秘之事。奕青知道它的存在,知道它为白隐效命,甚至知道耿春常暗中出入东宫为白隐通风报信,但他从不多言,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既不阻拦干扰,也不为耿春提供便利,就这样默许白隐运用悬机阁观察天庭和妖界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是出于对白隐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