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隐突然很感慨,她和屋里人明明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但有时候奕青却像无边的黑夜,她看不透他,如同永远无法解开的谜语一样,一墙之隔却仿佛隔了一生。
屋内突然传来几声咳嗽,如同往平静无波的水面投入一颗石子,荡起了微不足道却足矣引人注目的涟漪。
听得出奕青在全力按耐纷至沓来的咳嗽,然而喉咙痛痒难忍,他放肆地咳嗽了一阵,接着转为低沉的闷咳,片刻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隐被他接连不断的咳嗽拉回了现实,但她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模仿上次奕青的做法隐身从墙内进入,静默无声地走到奕青身边。
奕青的脸色很不好,在灯光的映射下更加难看,蜡黄蜡黄的,毫无血色。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只手捂着胸口半躺在椅子上,然后蜷缩成一团,又开始咳嗽,而且越咳越厉害,他急促地喘着气,白隐从没见过他如此狼狈无助的模样。
实在不忍旁观,白隐现出身走到奕青跟前,抚着他的后背,关切道:“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奕青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慌乱地错开她热烈的眼神,顿时忘了自己正在咳嗽,慌里慌张地坐起来整理衣服,勉强扯出笑意,冲白隐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身体吃得消吗?”
“我若不回来,你还打算瞒我到何时?”白隐责怪道。
奕青眸色黯淡下来,收敛了笑容换成了平静的表情:“你已经很难了,我不想让你担心。”
白隐凝视着他漆黑的眸子,鼻子一酸,抱住奕青无声地哭了起来。
奕青全身心地将自己挂在她身上,抱住她轻轻地摇晃。
“为何不找九离给你看病?”白隐哭着问。
“血蛊之毒,他也没办法,”奕青无力地摇头,“只能这样熬着。本来我都习惯了,可能是因为这几日太累,稍微严重了点儿,不碍事。”
白隐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心口上不规律的跳动和浑身的虚汗可不像没事。白隐更加心疼,松开手给了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