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地板里。
天帝走下来在他身前来回踱步,毕竟是自己亲手培养的近臣,再生气也要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只听天帝按耐住怒火语重心长地对祝融说:“臣子的一言一行都关乎君王的颜面,公孙景那种莽夫不晓得,你如此聪慧,不会不明白吧?”
祝融清楚天帝已经用了极大的克制力,他从未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很快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点头称是。
“嗯。”天帝终于点点头,“人非圣贤,总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偶然一次,朕能理解。也许是朕最近将你看得太重,使你倨傲了……”
祝融只认真听着不出声,老老实实跪在地上。
想了想,天帝终于说道:“你该去向夏炎请教请教,他性子沉稳,宠辱不惊,办事也踏实……这次朕若听了他的建议,也不会弄到如今不好收拾的局面……”
天帝自己说着说着沉思了起来,祝融仍温顺地答是,但他缩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握紧,暴露出可怖的青筋。
从凌霄殿出来时,祝融只觉得被风吹过浑身一凉,这才发觉身上的朝服已经被汗湿透,未修剪的指甲因握拳而陷进肉里,印出鲜红的痕迹,但他对此毫无感受,抬手察看时甚至还笑了。
做错一件事,便能将往日的种种功劳尽数抵消吗?祝融一面整理仪容一面暗想,果然帝王多无情,白隐变成如今这样不是不能理解。
他苦笑着摇摇头,一抬眼便看见夏炎正走在前方不远处的天阶上,大概也是被天帝召来的。
苦恼的情绪骤然收敛,祝融的眸中闪现出野兽般凶狠的目光。
纵然他再能隐藏自己,刚被训斥完的人实在不会去跟即将接受表扬的人有共同语言。因此祝融没像往常一样揣着不怀好意的笑跟夏炎打招呼,而是把他当做空气,直接擦肩而过。
夏炎看到祝融面无表情地离开凌霄殿,便猜测出方才绝对没有发生好事。
不出所料,天帝很少见地将夏炎褒扬了一番,夸他有先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