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是忍着一腔怒火将白隐带回流梦阁的。此时她面色惨白,毫无存在感地蜷在被子里,瘦骨嶙峋,如同一条缩了水的咸鱼。夏炎守在床边怔忡地看着眼前可怜的人儿,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眉梢,这才意识到她那一头秀丽的青丝不知何时失去了光泽,黯淡枯黄;微微张开的衣领不经意露出颈间若有若无的刀痕,刀痕狰狞扭曲,再往上半寸便要切中她的喉管,这样的伤,在她身体上不知还有多少。那些逃亡的日子把她折磨地不成人样,如今好不容易安稳了,却还要被人揪住不放。可她真的有错吗?她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做的好了能功成身退,稍有失误就会被当做替罪羊除掉。
请了太医来瞧,太医说白隐只是气血不足,加之受了刺激,撑不住便晕倒了,夏炎这才放下心来。
白隐醒后立时喝了药,精神好了许多,夏炎怕她心结难开,不停安慰:“今天的事你别想太多,魔族人蛮横无理惯了,今日是口无遮拦,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至于奕青说向你求亲,更是无理取闹无稽之谈,我看他那神情,分明要吃了你,陛下是不会同意的。”
“我明白,”白隐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能看得开,哥哥事务繁忙,不要太为我忧心。”
夏炎知道她是在强撑,奈何他嘴笨,看她暂时没什么大碍也不再说什么,加之府中确实有很多事情处理,不能在流梦阁盘桓过久,于是就把江南拉过来好一顿嘱咐,又握了握白隐的手,确定让自己安心了才走。
江南送到门口,转头冲白隐笑道:“水神大人对你真是关怀备至,就差住到这里来了。你说他这么好,怎么不娶了你?这样一来你的日子会好过许多。”
白隐知道他在打趣,有意岔开不愉快的话题,于是便顺着他的话头说:“你也对我不错,为什么你不娶我?”
江南急忙摆手:“你武功高强,我可不敢娶一只母老虎回家。”
这话一说,两人都乐了。白隐深沉如水的眸子少见地活泼明亮,可这抹亮光转瞬即逝,一股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