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梧桐树下,洒满了一地的落叶,让人倍感凄凉。不过几月未见,似是这树都苍老了三分。
屋内的黑白照片上,定格住了伯父久违的笑容。
苏萌上前,点了炷香。
餐桌旁,钱霜月正独自一人蒙头吃着丧席上剩下的饭菜。
剩菜多到摆满一桌,桌边却只有钱霜月孤零零的一个人。
“磕完头,赶紧滚。”
苏萌将钱霜月的话过滤,郑重地磕了四个响头,然后起身。
“你伯父就是被你这狼崽子逼死的,现在你为你父母报仇了?开心了?俺当初,就该一脚把你踢出门!”
苏萌扯出椅子,坦然地坐在钱霜月对面。
“伯母说得对,那时候的你若是不惦记我父母的赔偿款,将我一把轰出去,我伯父也确实走不到这一步。”
木筷子应声被摔在了地上,滚落到苏萌脚边时,已摔成了好几节。
“你不要以为傍上了姓江的那小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苏萌压了压胸口处的怒火,反复告诫自己,这次来,是为了了解情况,多余的情绪,不能拿上桌。
“伯母!你知道的,伯父的死,根本就不是江凝导致的!你现在状告他,得有证据!光凭借一份遗书,你以为法律就会随意给人定罪吗?”
钱霜月冷笑回答道:“谁说俺要让法律主持公道了?俺不需要!俺只要上诉,他就得乖乖待在牢里,没了江氏集团,姓江的那小子,就是一摊烂泥!他不过才在牢里待了一星期,你看看,外面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他就算没被定罪,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翻身了!”
“钱霜月!”
苏萌怒了,这是她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当着伯母的面,直呼她的名字。
“怎么的?生气了?俺不过是想让他身败名裂,俺又没要他的命,咋了,这都不行?萌丫头啊,知足吧,俺可不像你,俺还是有人性的!”
苏萌转脸瞪住钱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