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说道。
一众跪倒接旨的武将闻听皇帝陛下如此颇显矛盾的言语,不禁有些面面相觑,不知该当如何作答。
耿炳文赋闲在家久矣,与这位登基不久的皇帝陛下可谓素未谋面,抬头之际眼见朱允炆面颊寒霜,不敢违拗下只得勉为其难的道:“微臣耿炳文谨遵陛下旨意。”
约莫一个时辰后,兵部尚书官衙大堂之内,今日奉诏剿灭朱棣的一众文官武将各分两列而坐,静静注视着高踞桌案后的兵部尚书齐泰。原来大军出征非是儿戏,一应粮草军械调集皆须谋划,而这些便要身为兵部首脑的齐泰统筹安排。
齐泰眼见诸人已然到齐,皱着眉头问道:“各位心中对于陛下言及弑叔之事可是心存疑虑?”
安陆侯吴杰方才在殿上接旨之时,便是老大气闷,此时忍不住站起身来瓮声瓮气接道:“两军交战之时刀剑无眼,谁认得什么王爷叔叔?两军阵前,唯有王师和叛逆之分。陛下如此下旨,岂非让我等自缚手脚?”一众武将方才在奉天殿接旨之时,碍于天威难测下默不作声,此时给吴杰这么一撩拨登时觉得皇帝陛下这般旨意过于荒诞不经,纷纷起身响应,将个兵部大堂吵得不可开交。
齐泰扫视众将一眼,眼见堂上除了老成持重的长兴候耿炳文皱着眉头默不作声外,唯有一个年约三旬有余的武将面带微笑下自斟自饮,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挥手让一众武将落座,转头问道:“盛将军好似全不在意此事一般?”原来这个在众将吵嚷不休时依旧好整以暇的汉便是昔日追随蓝玉在捕鱼儿海侧扫灭金帐元军,生擒鞑虏悍将王保保的嫡亲弟弟,北元权臣脱因帖木儿,后在蓝玉保举下升任都指挥使的盛庸。
盛庸方才在奉天殿上眼见皇帝陛下言语神态,早知他对燕王朱棣恨之入骨,闻听其言及什么众将率军平叛,不可使得他身负弑叔之名时,心中略一思忖下早已透彻无比,故此方才闻听齐泰言语也就无动于衷,此时闻得兵部尚书大人言及自己,登时省悟过来方才失态之举,忙不迭站起身来抱拳躬身说道:“末将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