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怒色闪过。。
杨海波本来便是个极为倔强的人,认定了男儿膝下有黄金的死道理,心中对跪拜他人极是抗拒,眼见得旁边那文士竟有点微微怒视自己,就更不想做这下跪磕头的奴才行径。
荆鲲和杨海波相处了一晚上,对这个性子倔强的少年已是有了三分了解,心念转动间。突然轻轻说了一个字:“徐。”
杨海波听得这个字,脑中如雷轰电闪般交错,想起自己现在之所以假扮这个宁王朱权正是为了救出徐瑛,想到这里,不再犹豫,走上一步,嘴中说道:“臣弟参见太子殿下。”朝地上跪去,膝盖一弯,还未曾碰到地面,手臂一紧,却是被人双手紧紧扶住了,抬头一看。只见太子朱标一脸温和的微笑,说道:“自己兄弟,何来这些繁文缛节?”
杨海波此时离得近了,便看得真切,只见这此人年纪至少当在三十五以上,身材高自己半个头,头束高冠,身穿的黄色袍子上有一条在云中游动的绣金龙。五官端正,浓眉大眼,颇为俊朗脸上略带一丝倦意,但双眼中的目光却是充满了殷殷关切之意。
这和徐瑛在危机之时,义气为先的关切又自不同,完全是另外一种关怀自己的感受。
杨海波自幼便是一个孤儿,从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内心世界中也渴望有这么一个大哥关怀自己,此刻只觉得这个“大哥”的笑容如冰消雪融,春回大地,完全是将自己当做了亲人看待,心中突然情难自禁,眼角也微微有点湿润了。
朱标眼见得杨海波的样子,心内抱愧,口中温言道:“权弟,这却是大哥的不是,近来一个月听得你身体不适,却未曾来看望你。”说到这里,心中有点暗暗抱怨自己的父亲朱元璋,心道:“也不知父皇是如何想的,日常和兄弟们走往多了,便要申斥于我,难道身在皇家便不能讲兄弟情分了么?”
尴尬的局面竟是峰回路转,荆鲲心中暗道:莫非这便是天意么?此时他二人皆有兄弟情意,谁人能看得出来这宁王乃是假冒之人?想到这里,心中一阵舒畅,放下心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