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冯府名下的铺子──冯家人之于她而言不但是得侍奉的主子、也是实实在在的恩人,因此在冯芷榕面前也不讳提起这些琐事。”虽然如此,据说那些贵人们府上的规矩都是宫中教出来的,父亲就算被要求带上上等的衣料、珠宝亲自到府上去给那些个主母、千金们挑选,也都是见不到人的。”
“咦?”
“毕竟商人的地位不高嘛!”百则苦笑道:“所以父亲每次带了上好的货色过去,都是先与他们的管事者讲解一轮后,才由他们府内的人转达,一来一往可是要费上好些时候!”
“咦?就让人在外面枯等吗?”
百则道:“不是,但也差不多。父亲每次都在接待商贾的下等偏厅中等着,但是父亲说王公贵族毕竟是王公贵族,就连偏厅也很是富丽堂皇。”
冯芷榕撇了撇嘴道:“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啊!明明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从商贾手上买来的,却还这么瞧不起人!”
百则听着冯芷榕这么说,不觉笑了出来:“奴婢看全天下也就小姐会这么说,然则『士农工商』,众人虽需要商贾、却也是明摆着将商贾排行在末的。”
冯芷榕只记得自己曾看过”士为四民之末”、”百无一用是书生”,但如今当朝则是高举士大夫的牌匾,自然被草草的分类为四民的芸芸众生总会有个类别的排行被挤到最后。
当然,比起还能被归类在四民的人们,还有四民之外的贱民,例如囚犯或者其他被更加轻贱的职业。除了罪犯以外,不外乎为众人鄙弃的职业,例如替人们处理污秽的挑夫与身后之事的仵作等等。
不过与冯芷榕的旧有教科书观念较为不同的是,在当朝的乐户、衙役、狱卒等并不归类在贱民一类,而当朝也禁止私蓄死契奴仆、为的便是避免有人能避过官府的眼皮子造反,就连卖身、卖笑的青楼女子与乞丐,也都有详尽的分类,所有人的身分都是得到官府里登记的。
冯芷榕想着自己的出身算是顶好,虽是寒门出身的士族,可谓前不着天、后不接地,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