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告席上,徐徐摩挲着指上的戒指。
被姜颦抱在怀中的时倾,揪着自己脖子上的佛珠,口齿不清的说:「妈妈,有巫婆。」
一旁的陈锦华一愣。
而姜颦顺着小家伙的视线看过去,不偏不倚的那正好就是陆萍的方向。
如今的陆萍瘦骨嶙峋,就显得有些尖嘴猴腮,再加上那突出的眼珠子像是要吃人一般,可不就是活脱脱一副巫婆相。
陈锦华轻笑。
姜颦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唇瓣上,有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时倾是很听话的,乖乖的点了点头。
而台上的庭审也来到了后半段。
因为时少堇不再管陆萍的死活,所以律师是义务来帮她的,只是显然能力比不上时厌这边花费高价请来的知名律师。
几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法理上说不通,便想要打苦情牌。
罗列出陆萍身为母亲为养育时厌这些年种种的辛劳和不容易,「原告,我的当事人为了给你创造更好的物质条件连身体都累垮了,她一个女人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你当真要亲眼看着她锒铛入狱,最后老死狱中吗?」
时厌摩挲着戒指的手指细微停顿,他漆黑狭长的眸子抬起,声线薄凉,沉静的吐出一个字:「是。」
直言不讳,没有丝毫犹豫。
陆萍的律师片刻哑然,而就在此时,时厌身边的律师站了起来,拿出了一份资料。
「既然被告律师认为被告对我方恩情大于天,那就请法官和各
位陪审员看看我手上的这一份资料,且不说我方当事人成年后早就担起了养育被告的责任,给了她衣食无忧的生活,让她不用再工作,而是可以专心在家里和医院疗养,这些所花费的巨额医药费和疗养费,就说我当事人未成年期间,就被迫从事高强度立体劳动,且动辄打骂的行径,就涉嫌虐待未成年……」
任何冠冕堂皇的言论,在铁打的事实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