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的身子乍然与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段相贴,僵硬着,两只大手也无所安放。他甚至隐约闻到女人身上沁人的依兰花香,轻易让人沉醉。他的脸上浮现可疑的酡红。向来禁欲深沉的男人,也为她,动了尘心。
可他知,于暗处静默地守护她,才该是他们之间正确的相处姿势。思及此,他欲推开怀里的女人。阮星蝶感知到男人的动作,抱得更紧,并将头埋在男人结实的肩膀上,瓮声道,:“别动,让我再靠一会儿。”
墨离知她难过,只是向来冷心冷情的影卫,笨嘴拙舌地,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只照着记忆中幼年母亲安慰他的样子,用手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女人纤瘦的后背。
阮星蝶不是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理智的人。母亲的死固然令她难过,可她的泪早就在地牢里流光了。她曾暗暗发誓,再不为任何人留下一滴真心的泪。如今作出这般潸然泪下的姿态,不过是半真半假,利用男人对女人的保护欲,好让墨离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如今她四面楚歌,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她很快整理好情绪,暗暗分析当前的局势。方才观察城楼前的悬尸,并未见她的胞弟,想来大房出逃时一定带走了他。阮家蒙难,嫡母嫡兄一定恨透了她,所以才会带走胞弟,作为日后要挟她的筹码。他们的算盘打得真响!不过好在胞弟能因此躲过一劫,暂无性命之虞。
至少,这世上,她还剩下一个亲人。
阮星蝶见白天街上萧易寒的人马尚有许多,便和墨离商量着先在阮府歇息,养足精力再徐徐图之。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阮府如今贴着官府的封条,巡逻侍卫定不会想到,撕下封条进来搜查。
墨离本就受了伤,昨夜在皇宫伙房她也只是草草处理一番,如今他最是需要时间恢复。
阮星蝶在厨房扒拉许久,在米缸找到一些剩米。母亲住的院落里还有一个小菜园,那时她们常被府内拜高踩低的管事克扣,很多时候只能亲力亲为。败落的阮家被下人临走时洗劫一空,倒是这荒院菜园里还顽强着长着不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