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出逃。她知道俞长婉看到那封信,凭着她猜忌多疑的性子,不可能不有所行动。
她清楚地知道,如今怀安王的存在令新帝如鲠在喉。虽然新帝架空他所有的权力,但怀安王毕竟作为太子监国多年,党羽众多。新帝即位,以雷霆之势铁腕出击,党同伐异,但最多杀鸡儆猴。太子一党牵连甚广,而萧易寒在很多事务还受制于群臣,也不可能做到赶尽杀绝。
再加上如今居长春宫的太后,到底是太子的生母,碍于太后的情面,萧易寒才按兵不动。当年的太后虽说魄力不足,但贤良有余,对于生母早逝的萧易寒一向照顾。也因着这样的情分,萧易寒甫一登基,便尊她为太后。
这样细想,那个年长她几十岁,当时她不屑一顾,唯唯诺诺的皇后,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之人。而她从前有多风光无限,现在就有多景象凄凉。
如今她想要逃出地牢,就要把这水搅得越浑越好。所谓疑心生暗鬼,俞后早就想对她动手,所以即便知道是个骗局,她也肯定会派人在十六那天去光化门埋伏她。
比起萧易寒,俞长婉才是更想她死的人。而且俞后也深知地牢里都是萧易寒的人,轻易派不得人去杀她。眼下下毒这招对她没用,俞后肯定想着引蛇出洞,先将她放出地牢,再杀之。
而这也恰恰是她的机会。
俞长婉在凤临宫中来回踱步,思虑良久。
眼下这封信来得正是时候。姑且不论这信上内容的真假,但这字迹却是实实在在出自阮星蝶之手。她早就知道萧易寒想对怀安王下手,只是顾虑着长春宫里避世的太后。其实有时候她也看不透这个那人,像萧易寒这样成长于皇室,弑父逐兄上位的帝王,本该铁石心肠,怎么有时候却固执如孩童,放不下那点儿女情长,譬如太后,又譬如阮星蝶。
如今有了这封信,她正好可以借题发挥,将怀安王拉下水。怀安王有没有勾结阮星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份信是阮星蝶亲笔写的,这就足够她给阮星蝶和怀安王安个罪名。
思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