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的嫁衣,如正午的旭日,格外刺眼。
徐嘉柔捧着这红嫁衣,登上水天一色那爬着枯黄青苔的石阶,来到镶金的白玉棺,望着只放了只镶金的白玉枕的空棺发呆。
纤白的玉指,轻抚过那绣着彩线金丝的龙凤呈祥纹样,那昔日着起红装来似比她还美艳几分的白俊儿郎,依稀似在眼前,眼帘低垂,眸中含羞。
她是真不信,只那么几天的功夫,竟就这般没了,连个残魂残魄的都没剩下。
只剩下个病恹恹的空壳子,还被那该死的苏子卿生生占了去。
黛眸含泪,徐嘉柔紧握着软塌塌的红装,指尖深埋在柔软的绸衣里,心底满是恨意。
他不是需要他来完成大计么?为什么见死不救……她一时忘了,似乎所有人在苏子卿都是一样的。
没有先后,没有恩怨,没有是非善恶,有的只是于她而言那一点无关紧要的利益罢了。
她那可怜的夫君,只是枚棋子,执子入局,死之则弃。
她恨,恨奉了这么个冷静的疯子为尊,亦恨自己……若能把这具躯壳同眼前这个魔煞分离开来,她定要执剑,先于那些个正道伪君子灭了他。
打得过,打不过的,她无所谓……
只是始终心疼他夫君的那副皮囊,那是他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魔族圣陵,只空有个水天一色的名头。
不及人族的皇陵四季如春,不及仙族的神冢云雾缭绕,不及妖族的祖祠苍林葱郁……但于长年生活在阴暗潮湿地方的魔族而言,那里是离光最近的地方。
千里黄沙,万里枯冢,炎炎旭日当头,炙热的高温烤的众魔恹恹不振的。
苏子卿打了把乌伞,站的远远的,仿佛这一切都同他无关。
封阳见徐嘉柔回头,遥遥的看着台下的苏子卿发怔,当即拢了伞遮去了她的视线。
“是时候该葬了……”封阳轻声提醒道:“再怔会儿,就该误了吉时了……”
徐嘉柔这才晃过神来,捏着红装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