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尚算干净的门板上的秦大口喘着粗气。他轻轻抚摸右手手背上的逆紫鸢花印记,他很清楚,单凭自己,是无法压制克里安的意志的。
库莱的身影被离地平线还有一指的斜阳拉得很长。
“秦先生,您还好吗?我刚才去理查德那里要了一些浆果干来。”
库菜小心地把盛着浆果干的盆子放到秦的手心里。
“死不了………呼……那个理查德有对你说什么吗?”
库莱摇摇头,“他让我把一整盆浆果干都一起带走,然后就让我走了。”
“这样啊……看样子他应该会支持我们的计划的……”
这种浆果干,大概是类似于葡萄一样的小酱果,秦粗粗一数,大约足够所有参与者一人分到三颗了。
“外面是什么情况?”
秦略一皱眉,本是习惯性地找窗的位置,不过既然连门板也没有,似乎也就无需为被泥糊上的窗口而烦恼了。
那人正是秦曾拜访过的一位女农奴,身子极度消瘦,皮肤直接勾勒出骨头的形状。
尤有几分年轻时雄健身材影子的老骑士,让见习骑士把领民召集到行刑的广场。
“你作为西蒙男爵大人的奴隶,却私自逃亡,损害了他神圣不可侵犯的私有财产,触犯了契约与法律之神所定下的永恒的律法,我在此向怜悯的生命之神祷告,祈求他给予本应被绞死的你一条生路。祂说,‘绞刑只属于有罪者,无罪纯洁的灵魂,将在这审判中得到保全’。”
听到这里,秦不禁感慨,将农奴逼上刑场的,不仅仅是天灾。
库莱凭着中等偏上的个子挤到人群中,终于看清了那农奴干瘪的脸,和两名年轻力壮的青年见习骑士。
“什么?没有绳子了?开什么玩笑?”
老骑士的铠甲发出钢铁碰撞摩擦,发出叫人心惊胆战而又牙酸的声音。
“报告,应该是被吃掉了。”
“吃掉?这些贱民……怎么像猪猡一样什么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