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透光的小房间里,少年咏唱出古怪的音节。
他握着树枝在干裂的土地上画出比原版简化了不知多少细节的六芒星法阵,剥去了树皮的树枝取代了蜡烛,摆放在星芒之上。
“欸……”
库莱长叹一声。
干旱与饥饿是他有生以来唯一的记忆基调,在这西蒙男爵的领地之上,唯一值得让人宽慰的,大概就是就连流寇都不愿意造访了。
父亲在骑士团剿匪时,因没有用纯洁的鹅肉服侍骑士老爷,而被判为流寇,枭首示众。
母亲被征发去修建前任领主的陵墓,而在半年后归来的人群中,却没有她。
饥荒之下,即使是没有丝毫自由的农奴,不少也逃荒去了其他贵族的领地。而越是逃亡,落在剩下的人身上的赋税就越是沉重。
十二岁的库莱去年一年辛勤劳作的产出,还不够分摊到的税收。如果不是无后的农奴老杰克,把自己祖传的皮大衣作为抵押,库莱或许也会选择逃亡。
“又失败了。”
望着越来越薄的羊皮书,库莱无奈地摇摇头,把翻开的那页撕了下来,也不顾什么油墨,直接塞入嘴中,嚼了起来。
知识无疑是有价值的,否则为领主打造盔甲的铁匠汉克和识字的管家森瑞德,为何会如此受到重视呢?
不过能让饥饿的肠胃不再痉挛,是当下知识发挥价值最好的方法。
忽然,小小的屋子里狂风大作,因饥饿而无力的库莱被突如其来的大风刮倒在地。
“发生……什么事了?”
库莱赶紧回头看那法阵,浑浊的紫色光芒在六芒星中流淌,最终汇入六根无皮的树枝。
树枝的末端发出向上的光束,随后六道光束联结起来,如同一座囚禁着常世不允许存在的生命的牢笼。
“我……难道成功了?”
供血不足而发白的手指,紧张地抓着地面。
尽管不清楚这个阵法的作用,但是库莱依然学着牧师匍匐于神灵之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