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傍晚的时候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客人们陆续进场。
那些黑黑红红的面庞显得有些兴奋,又有点儿局促不安。毕竟他们这辈子几乎都没接到过如此正式地邀请。
考虑到卡列宁的身份问题, 安娜划去了更远地方的客人。他们多半是为卡列宁在乡下的土地劳作的人, 所以, 这个院子还算可以容纳下他们所有人。
娜斯嘉和她的父母也都在场。
安娜找了一会儿才瞧见他们,站在一棵普普通通的橡树旁边,一点儿都不惹眼, 似乎正安静地交谈什么。她微笑了一下,因为意识到这家人并没有具备那些心思而感到高兴。
“看见了什么?”卡列宁走近了问道。
安娜偏头看向对方。
男人穿了一套深灰色的毛呢西装,和平常他去参加宴会会穿着的缎子料西装或者燕尾服不一样。这一套显得不那么严谨。
同理, 他的头发也不像去那个圈子的时候一样完全梳成油亮亮的十分有锋芒的背头,只是稍作打理。发油依旧必不可少, 就像对绅士来说文明手杖和礼帽一样, 只是多寡的问题。
卡列宁并不是一个十分关心穿着打扮得人,但安娜必须得称赞自己得丈夫, 他的确具有良好的品味。
对于她的穿着, 尽管她就是干这个事儿的,她也不总是会过多的发表意见。事实上, 自从他们结婚后,她几乎还不曾说过什么。
她对他的品味给予了肯定, 也相信这个严谨聪慧的男人完全明白自己该让自己的对手们或者同僚们瞧见他以什么形象出场。
总的来说,除了他个人的风采经常带给安娜喜悦和崇敬意外, 在服饰上,她也为自己可以比较精确地从中解读出他的心情,以及偶尔, 就像这一次,因为她做了某件事而使得他从紧绷的状态变为放松。这事儿比起任何事儿都领安娜觉得有成就感。
一个女人的可爱并不单单只是说她的外表,更多的则是在于对审时度势的聪慧。智慧和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