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基华离开以后,卡列宁用拇指撑着自己的下巴,食指无意识的摩挲着上嘴唇。尽管平时他总是一个冷静而克制的人,但凝神思考的时候,也会有一些难以抗拒的小动作。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随意相信他妻子的兄长,那可不是一个能随意信赖的人,但感性上,似乎又有那么一个声音窃窃私语一样的催动他。
「去尝试一下吧。」
「不。」卡列宁低声对心里那个声音回道。
他眨了下眼睛,手指从脸上移开,摸到了旁边的公文。
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卡列宁盯着那公文封面看了几眼,然后打开,就像他平时的惯例一样,成为一个对得起这份薪水的工作者。
在他解决了一小半的例行工作以后,卡列宁抬眼看了一下早已经关上的门,他对着那扇厚重的且价格不菲的门流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眼神,好像还在对着那个离去的斯基华的影子表达他的看法。
他不会去做的,那可没什么意义。
办公室的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了细碎的响声,卡列宁搁置了手中的羽毛笔,那微微泛黄的纸张上面已经涂抹上了流畅的书写,简单的文字也决定着一方小城的未来,所以他总是郑重行事。
手指按压上紧绷的眉头,在这种重复性的动作中休憩。
待昏沉的头脑好了一点,卡列宁就起身来到窗外。
他先是望了一眼绿植,确定它们依旧安好,然后才抬眼看向窗外的灰蒙蒙的天色。
这雨来得急且快,细碎绵密得雨像一块大得罩布,把入眼所及得天地间都封藏起来,掩盖了行人的叫卖声,马车夫清越的呦呵声,给整个世界都染上了灰色的暗调。
门扉被人轻轻敲响,卡列宁出声允许对方进入。
是斯留丁。
卡列宁瞥了一眼已经处理好的政务。
时间刚刚好。
他的秘书先生穿着利落的套装,尽管已经是下午了,但头发和面容依旧保持得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