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衣山看着老李虔诚的表情,便将蟋蟀盆接过来。
古玩交易向来有个规矩。
一旦钱货两清后,便不能反悔。
不管是买家发现买到了赝品也好,还是卖家发现自己被他人给捡漏了也罢。
只能是自认眼力不行。
柳衣山把蟋蟀盆在手里摆玩了一番,方才缓缓说道:“这个,其实是宣德皇帝御用蟋蟀盆。”
此话一出,众人嘲笑声不断。
“这怎么可能,绝对是看走眼了。堂堂宣德皇帝朱瞻基,他的御用蟋蟀盆怎么会如此粗糙难看呢?”
“那是。古代那会,皇帝所御用的东西,都是精美至极。敢问有哪个工匠给造这么个玩意给他,这岂不是要诛了九族的。”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该学习的地方,多着呢。”
“花五万块钱,买这么个东西,可真是不值啊。”
虽然人群叽叽喳喳议论不停,但老李却丝毫没有开口。
他心里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刚才在黑墨镜的摊位区,能一眼看出鸡缸杯足径的人。
必定实实在在是有两把刷子的。
想到这,老李问道:“小兄弟是怎么看出来,这个铁罐子是宣德皇帝御用的呢?”
柳衣山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不用看。只需剥去它的一层衣服便可。”
“剥去一层衣服?”
这句话,不光是看热闹的人群没能听懂,就连老李也有些一知半解。
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谁有醋吗?借来用一下。”
“我有。正好刚买完菜,寻思着来古松街兜一圈。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柳衣山将铁罐子放在地上,随后打开一瓶白醋。
咕咚咕咚的将白醋全部交在了铁罐子上。
最初,整个蟋蟀盆冒着丝丝白烟。
随后,附着在外表的这层黑色涂抹物开始融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