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个胆小的,一听到“欺君”二字,身子一软又伏在了地上,语速飞快地道:“下官定是知无不言,绝不敢有所隐瞒!下官虽然学识比不上京中大人,但也读过几年书,知道为人处事的道理。下官被薛总督提拔上来后,想着……人要知恩图报,就带了点老家的山货想找个机会送给薛总督……”
大景对于贿赂官员是明令禁止的,张耿贵自然知道此理,因此说这话时吞吞吐吐的,措辞也甚是委婉。
他说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下叶倾怀的面色,见她面色如常,没有怒色,才放下些心来,继续道:“薛总督平日里公务繁忙,身边总是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下官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后来便找了一个散值后没什么人的时间去他屋中等他。结果没想到那天薛总督有客,下官在屋中等着等着,便听到薛总督和客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屋子这边走来,他们话中正好提到下官的名字,下官一时紧张,便躲起来了。”
“他们说你什么?”
“他们谈了很久。薛总督先是说,下官是个稳妥的人,让对方放心。后面就……就又说到王云仲还有粮仓的事情……”
他说到此处,声音都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见他支支吾吾的,叶倾怀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你一字不漏地告诉朕,朕为你作主。”
“陛下,王主簿是被他们灭口的,粮仓的火也是他们放的!他们说……他们说王云仲吃里扒外不识好歹,还说他故意调拨分仓里有问题的粮食发给兵部就是想把事情捅大,还说……还说知情的人都在火灾中处理掉了……对了,他们还说,万一东窗事发,就让下官顶罪,连签字画押的假账都做好了!陛下,下官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文书,毫不知情啊!”
他神色惶恐,越说越快,像是身后有什么凶神恶煞在追赶一样,说到最后眼中泛起了泪光,显然是被吓破了胆。
叶倾怀的脸色由晴转阴,急转直下,黑到不能再黑。
“和薛松谈话的是何人?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