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格外的清静。老管舒畅地呼吸着清凉空气来到小松林,茶镜和将军却早已开始了练功:将军打着伞,茶镜在伞下骑马蹲裆式站着,在活动十个指头。大概老管的坚持的精神感动了他们,茶镜手虽未停,却冲他点点头。老管退休以来,除去买东西,和人说话都很少,今天竟有人向他点头打招呼,心里一阵热乎,连忙对茶镜把头深深点了两点,又向将军着实鞠了一躬。将军打着伞笑嘻嘻地向他也还了礼。正这时胡子穿一件肥大的风雨衣走来了,他一边走一边点头,嘴里说“早、早”,眼神平均地把他的问候分给每个人,也朝老管看了一眼。
练了一套拳后,胡子就说东边有个亭子,不如到那里去坐一会儿。这时老管也不喜外,跟着一起往亭子走去。老管主动凑过去和茶镜攀谈。
“您老今年高寿?”
“还小呢,才七十一,您怕没有一个花甲吧?”
“刚六十一。”
“不象。”
“您贵姓?”
“这个,您就称呼我茶镜吧!”
老管心想是不是自己心里叫他茶镜,不小心叫出了声,叫他听见过?便疑疑惑惑地笑了笑。
胡子插嘴说:“我们都这么叫他。我们在一块遛早二三年了,谁也没打听过谁的姓名住址。”
“嗯、嗯。”
“倒也没别的,就是图个放心,”茶镜笑着说,“省得说句什么话,过后说的人后悔,听的人也害怕。”
进了亭子,茶镜一放下伞就从兜里掏出个装胶卷的小铝盒和半个怀表壳。他从铝盒里倒出点棕色的粉末,放在表壳里伸到胡子眼前。
“您试试这个!”
胡子用拇指和食指蘸了蘸,然后就举在鼻孔处揉起来:“熏得不错,可惜没买到好鸭梨。”
“这话您说!跑遍东西南北城,都是这一份,看着挺水亮,可没味儿!大概是上化肥上的。您也闻一鼻子。”茶镜把表壳又伸到将军面前。
将军战战兢兢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