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学生都是相跟着同学拿上自己空扁的干粮袋回家的,换做往常,少康和少平也是一样,
不仅如此还会为下周的干粮上火着急,这年头谁家会供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大后生不挣公分去上学,
连赔钱的姑娘也要拉扯着在上初中,说出去就是笑话,村支书田福堂每每看到佝偻着老腰还在地里营务庄稼的孙玉厚都会说,
“碎娃!你就别逞能耐哩,你家祖就没有出现过先生,更没有这命,别被废那劲。”
每次听到这话本已经气喘吁吁的孙玉厚,更觉得这光景是过不哈去。
家里的光景就是个窟窿眼,他和大儿子少安已经在拼命的奔光景,把血汗都榨干,光景还是一样,
三个娃娃破衣烂衫,少吃少喝,但都非常争气,个个年年都拿着大奖状回家,
这要是成绩不好,还能寻个由头,不听话懂事而已可以寻,可他家的这几个娃娃是一个赛一个的懂事,
大女子兰花没上过一天学,说让少安和少康上,后来等到少平和兰香要上学时,
少安就从高小毕业回家狠狠哭了一顿之后,随着他开始给家里挣光景,说让少康,少平和兰香上学,
少康从小就有头疼的毛病,如果在不上学估计就一点盼头都没有咧,死活不给他退学!
他的三娃少康,打小跟他哥一样主意大,脑袋更活泛,成绩是这几个娃娃里最好的,唯独就是头疼这病根一直不好,
大小子少安说过,就是自己奔死在这地里也要为弟弟妹妹们趟出一条走出去的路来,
也因为少安娃的坚持,不然就凭他一把老骨头,恐怕这家早已经不存在咧。
只是这年头高中毕业以后,又能做啥?
对于这个问题已经限制了一个农村老汉的想象,同样成为困扰很多这个时期的学子们的一个大问题。
这个特殊的时代,如果没有村里和公社举荐工作,就算你读三个高中毕业一样没用,可他家拿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