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程奶奶的后顾之忧,云慈带着老人来到了一家饶有品位的服装订制。在悬铃木的掩映之下,一面通体雪白的弧墙上,开着一扇带有很多玻璃格子的门。门楣上书两个字:锦衣。
推开门是一阵悦耳的风铃声。
“老板,有客人啦。”
在云慈的呼唤声中,一个昂藏七尺、面如冠玉的男子款款而来。店里的光线不太足,但他的出现,让昏暗的环境倏然亮了起来。
“云慈?怎么有空赏光?”男人宽大的肩膀上一条皮尺晃晃荡荡。
云慈将皮尺的一头撩起。“很专业嘛,织造大人。”
云慈知道,酉鸡家族的专长就是精准的目测能力。无论对于尺寸、距离、高度还是体积,过目即成脑内建模,当下就可得出并记录精确数据,何须借力皮尺?这样道具,不过是为了大隐隐于市罢了。
“别闹了,我还在熟悉工作呢。这位是?”男子看向云慈身后的老人。
“这位是程奶奶,我今天想带她来做几身合体的衣服。奶奶,这位是我的朋友,司晨。”
“真是器宇不凡。那就给你添麻烦了。”程奶奶微微颔首。
司晨也点头回礼道,“不用客气,您跟我来,我请人帮您量量尺寸。”
随着司晨行云流星的步伐,程奶奶的目光掠过店铺内的一件件服装——确切的说,那似乎不是服装,而是一件件陈列的展品。
程奶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些服饰,因为它们看起来并不是如同独立设计师一般另辟蹊径的异类美学,也非雍容华贵、极尽奢靡之能事,甚至没有什么跳脱的用色和用料,但简单质朴之间,又显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超然。
“您喜欢旗袍?”司晨看了看程奶奶的着装。
“嗯,这件是我母亲留下的。如今我穿,已经不合时宜了。”程奶奶说着,有些窘迫。
“不要紧,我帮您设计一套更匹配您现在身形的。我认为,当下的,才是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