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屋顶传来阵阵异常难听的声音,“嘎~嘎~嘎”。
“咻”,一只破旧布鞋直直地飞向了屋顶,咚的一声撞在木板上,而后又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无量的脸上,“谁人胆敢掌掴老夫?”
“起床了,小子。”胡三圆滚滚地翻过身。
屋里的其他人都已经收拾妥当,拿上了工具出门。
元打了个哈欠,把无量脸上的鞋拿了下来,“你的鞋。”
一老一少随着胡三来到屋外,早早出门的人成行成列,井然有序,领事端着右臂,一只巨型黑鸟立在上面,黑鸟两眼黑中透红好不凶狠。
刚刚盘旋在屋顶发出刺耳叫声的就是它。
元,无量跟着胡三站到了队尾。
“小心点,鹰头可不是善茬。”胡三小声提醒道。
他口中的鹰头正是支药帐的领事,因为常年端着一只黑鹰加上为人阴狠才得了‘鹰头’这个称号。
在支药帐,鹰头就是天,得罪了天你可以想象是什么后果。
“念。”鹰头摸了摸字胡须,十分刻意地拖长了腔调。
队伍那头,一个颧骨高耸的高瘦年轻人双手负在背后向前踏了一步,“咳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细长而尖的声线让元耳廓有些痒,“努力种药,修成大道。垚琨有我,直上云霄。”
“努力种药,修成大道。垚琨有我,直上云霄。”所有人都跟着喊着,元瞥了眼身旁的胡三,当喊到修成大道几个字的时候,他眼里闪过的分明是炽烈的狂热。
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唱毕,大家又都麻木地拎着各自的工具散开了。
无量和元盯着面前的除草捉虫的家伙什面面相觑。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师徒二人是上山养伤,并非来此帮耕。”无量袖袍一挥走上前质问。
昨日此人的无礼已经让无量心中不快,今日又被告知要在此除草捉虫,担水劈柴,无量当下更是怒不可遏。
鹰头微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