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意,连忙将水车上的绳索解下,拿来绑住妇人,做好这一切,他才问道:“我们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为何要杀人?”
徐氏冷哼,睨向同样一身狼藉的楚坤:“十年前的雍山脚下,你可曾记得一名九岁大的男童?”
楚坤蓦然愣住。
当年他与刘尚书共奉于周太祖,正逢大理国遣送质子赴京,想借助大周之力,牵制日渐强盛的吐蕃。
当楚坤得知废太子不过是个货真价实的傻子时,他突生一计。
楚坤打算另寻幼童扮作大理质子,悉心教导,以便将来回大理后还能继续听命。
他在山脚下的一处村庄内,终于找到与质子年龄相仿、眉眼相似的男童伺机带走。却不料苍冥派会这种节骨眼上横插一手,真质子不知所踪,他干脆将错就错,让男童坐上马车直接入了汴京。
一去,就是十年。
徐氏冷眼看他:“想必大人不会忘记,数月前,大理太子应诏归国,结果葬送在半路,而那所谓的太子,分明就是老奴找了十年的松儿。”
她撑起身子,眼中哀痛欲绝:“你说,为什么要抢走松儿,让他做了大理太子的替死鬼。”
楚坤难以置信地看着妇人,此乃机密要事,知道内情的人屈指可数,她一介深宅奴仆又是从何处知晓?
楚坤沉下声音:“令郎之死并非楚某所愿,但他身为大周子民,理应当为国解难,为朝廷分忧。”
“分忧?松儿不过总角之年,他离开时才九岁稚龄。”徐氏半敛着眸,一滴泪滑落浑浊的眼角。
过去这么多年,她还记得儿郎幼时的模样。
“你们身为朝廷官员,不庇佑一方百姓,反倒偷窃孩童,这样做,又与贼子何异。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毒妇,又怎知我寻子之切,丧子之痛!”
楚坤哑然看他,但听她泣声说道:“身不逢时,年年战乱。那年夫君随军出征,一去就没了音信。两年后,老奴听闻军队会路经雍山,于是将松儿托给邻里照顾,孤身一人连夜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