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夜里没睡好,清晨醒来时,人还有点乏。
她去院里打来清水洗漱,外头却传来动静。
柳如颜一回头,便看到宛今秋不疾不徐地走来,手里抱着布衾。
宛今秋柔声笑道:“姑娘远道而来,怕是不习惯这儿的寒冬,这床布衾中填了鸭羽,夜里可以睡得安稳些。”
柳如颜含笑谢过:“宛掌仪有心了。”
宛今秋略一颔首,便往屋里走。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屋,宛今秋背对着她,替她把布衾铺好。
“听闻,大理会种植一种作物,色泽洁白,质地松软,无论贫穷富贵皆可用之,当地人把它织作布衾御寒,盖着十分暖和。”宛今秋淡笑着说。
柳如颜并不认识这种纺织作物,她淡淡望着,半晌才问:“宛姑娘当真不认识我?”
宛今秋手中一顿,转过身,凝着她,眼里露出迷惑:“我们见过?”
那时柳如颜当着她的面卸掉伪装,宛今秋亲眼目睹,应该识得才对。
既然宛姑娘不肯相认……
她报以歉意:“许是我认错。”
宛姑娘站起身,徐徐道:“姑娘若有需要,大可去前殿寻我,先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有劳。”柳如颜将她送出小院。
回房后,柳如颜寻来纸笔,绘制起宫城地图。
她画得细致,不知不觉已近晌午。
沈晏初进屋时,便看到她坐在桌边兀自出神。
“在想什么?”他旋身掩住门。
柳如颜从纸中抬眼,见他关上门扇,屋里顿时暗了一瞬。
她纳闷:“大白天的关门作什么?”
沈晏初不自然瞟向旁处,眼神有点飘:“外头风大。”
说着,他点燃烛台,放到她近前。
柳如颜埋着头,垂眸凝思,一小簇橘色火苗映着鬓发,好似渡上一层蜜色,沈晏初静静看着,眼底溢出的温柔无人可知。
她以手为笔,在图中一一划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