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数日,冰封千里。连远处的山颠都覆盖了厚雪,冷冽的寒风吹打在模糊不清的玻璃上,行人裹紧衣服向手中哈着气。
今天是安息日,没有人愿意待在大街上,只有寥寥数人在雾中赶路。
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漆黑的小巷中挪动出来,宽大的亚麻布长袍拖在地上,被雪浸湿。
抬起头,一片雪花融入他布满污垢的脸,是个不过十岁的男孩。
男孩想再次抬动脚步,可力竭感早已充满了全身,他四肢无力失衡倒地,亚麻布长袍连带内衣一并被打湿,刺骨的严寒侵入五脏六腑,他连抽搐的力气都不再有了。
男孩企图挣扎起身,伴随呕吐物涌出口腔的是一阵无力的绝望,他不想像一只狗一样死在寒冬的路边。
一串杂乱的脚步打破死寂,有人过来了!
男孩不断在地上挣扎着,咯吱声与他的疼哼声吸引了来人的注意力。
一队守夜卫兵出现在街边,他们大喊大叫地跑来拽起瘫软在地的男孩,将其带往了卫兵营房,至少今晚不会有人冻死在南郡城街头了。
………………
晨雾还没有散去,水汽弥漫在空气中,打湿一切暴露在外的东西。
就连巡逻的卫兵也对这种天气感到厌恶,急匆匆就要回营房。
唯有守护城墙的守卫是最痛苦的,他们必须寸步不离岗位,无论暴雨还是风雪。
“所以那群混蛋就把这种苦差事交给我们了?”艾德兰痛苦地捶打着长满青苔的石墙,“萨克?你真是好听众啊?至少表明一下不满吧?”
艾德兰一想到那些老兵的嘴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拿着鸡毛当令箭,鼻子都甩到了天上去。好像仗着资历欺负新兵是个很骄傲的事一样,等他当上士官,一定要把这种蛀虫全部拔除!
另一边的高挑少年不回话,只是费力地将扎带拉紧绑住护臂,喘息的粗气混杂着白雾。
“我们要走六个墙区!在这个作呕的鬼天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