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在一个明媚的午后,唐宛逸睁开了眼。
太久没有看到过如此灿烂的太阳,唐宛逸还有些不适应。眼睛由于光线的刺激,出于自然反应眼角处分泌泪液。
她眯着眼睛,看着周围。
这个地方她来过,时空局内部医院的病房。只不过上回来这里受伤的是师傅,这次是自己。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眉角皱起,很是悲伤,似乎还有挣扎的迹象。
透过窗户,她能听见几只小鸟叫得清脆,久了,便也觉得聒噪。窗外的一棵香樟树的叶子绿得娇艳欲滴,斑驳的阳光洒在病房的墙上,床上,地上。
唐宛逸觉得有点闷热,“应该是盛夏了。”她喃喃道。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时间的遗留只是让她觉得做了一个不长不多的梦。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去执行任务惨遭黑衣人杀害。梦里的她,身在大火之中,死死拽着神秘男人的面具,想看看凶手到底是谁。
她将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丝味道都深深地记在了心里,她不允许自己死得不清不楚。
当看清他的面容之时,她却不愿相信所见的一切。在梦里,她麻痹了自己,她不愿意走出梦来。就这样,做了三年的梦。
她一次次选择重新将自己置于火海之中,又一次次揭开神秘的银质面具,又一遍又一遍的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庞,再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忘记。
开始的大火,唐宛逸难以忍受,还有着一线生机。但是后来在大火之中,泪也烧尽了,熊熊大火萦绕在她的周身,炙烤着她的身体,她也无所谓。
她难以相信面具下的人是她的师傅,她最爱的师傅,最爱她的师傅。
第一次,她摘下面具的时候,一眼望去,愣在原地。
高挺的鼻梁,邪魅的狐狸眼,微薄的嘴,刀削般的棱角,熟悉的面庞。
在神秘男人摘下蒙在她眼上的黑布条时,她就觉得身影熟悉。朝夕相处了七年的家人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