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池惜年刚寻到林婕妤处,还没来得及拉她一道去拜见晏初景,李福生便匆匆忙忙地寻了过来:“皇后娘娘,陛下气闷儿,想邀您一道游湖呢。”
“游湖?”池惜年瞥一眼天色,“这大白天的,他没有朝政之事要处理?”
在她的记忆里,他可是个勤劳的帝王。
不少本可丢给下面人应付的事,他都选择亲力亲为,时常在御书房一忙就是一整日。
怎么今儿个…还有功夫找他游湖了?
“陛下这不是心情不好嘛…”李福生赔笑。
想到晏初景此前不悦的神情,他也没功夫顾及旁边的林婕妤,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地就把缘由全说了:“今日复朝,本就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陛下忙得头疼,偏偏这时候,薛尚书还要带着一帮大臣就儿子被连贬三级的事跟陛下拉扯。
“双方几番较量,扯出了不少陈年旧事,还有言官出来谏言,说陛下过于暴戾,不是一位仁慈的君主。过去战乱也就罢了,但如今天下太平,他们还是希望陛下能多一点仁心。还有…”
复述完那些大臣的话,李福生又叹道:“您也知道,太祖皇帝曾因担心子孙后代过于自负,曾立过规矩——言官谏者不可杀。
“甚至,他们的批评若是有道理,便是皇帝都得受着。
“是以,就算气恼,陛下也拿他们没办法。干脆便提前罢朝,回到后宫来放松心情了。”
“原来如此。”池惜年懂了。
晏初景就是跟人吵架了,没吵赢,又杀不得人家,所以干脆走人,不和那些烦人精玩儿了。
没办法,谁叫他不听好人劝呢?
昨儿个他们已经说好了,要利用淑妃近日的遭遇暗示薛尚书,告诉他此事再掰扯下去,他损失的就不止是一个没大用的儿子,还有好不容易当上淑妃的女儿了。
原本,他昨晚上只要去林婕妤那里坐坐,就能更好地刺激薛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