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眼看了他一下。
“我怎么听你话里话外,还对他敬佩有加呢。你是忘了他数次刁难我们,绑架了聆鹓,促成了嗔恚之恶使的诞生,复活了摩睺罗迦,险些让我们在南国送命的事儿了么?”
“我当然没忘。”谢辙的反应还算得上平静,“尤其是……罢了。但一码归一码,一个人的能力与他的善恶与否,是没有太大关联的。好人只知道行善,却不能分辨是非,那就成了愚善;恶人聪明绝顶,却只行龌龊之事,那便是恶上加恶。”
晓笑了两声,突然反问谢辙:“那您呢?”
“我做该做的事。”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为救济天下的六道无常所救,便该去做救济天下的事。”
聆鹓静静看着他,觉得他说这话时的正经很有趣。她也喜欢听他这样说。虽然大多数时候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一想到自己认识这样志向远大的友人,便跟着感到一阵自豪。她偶尔能回忆起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模样——风雪交加的路上,狭窄的马车。那时候她根本没意识到,这位被她险些忽略的平平无奇的年轻人,竟有着如此抱负。
“这可不算你的理由啊。”晓突然这样说。
此话出口,几人都一阵恍惚。他们看向晓,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晓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语气太过严肃了,连忙笑起来,摆着手说:
“抱歉,谢公子,我绝无质疑你的意思。只是……你说的理由,实则是你的母亲告诫你,或是环境让你这样认为。你不觉得过于刻板了么?能始终贯彻这般理念的人,恐怕就连六道无常也……唔,不过您若暂时这样想,也是好事。但它若不是您的肺腑之言,将会是异常薄弱的。或许这时候说这些话不大合适,然而——有机会的话,您还是问问心里的声音吧?”
你就是头凶兽,被束缚在牢笼之中。你儿时被善良感化、被规则教化、被世俗驯化……道德伦理是你的饰链,也是你的枷锁。
真可悲。
无庸谰的声音唐突在耳边响起,近得他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