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转头看向负琴挥刀的柳声寒,她也有些意外。喔……她把琴取下来了,抱在怀里。她的身上有许多伤,青色的衣服近半被染红。她不会死,但那一定很痛,白涯看着便觉得揪心。
“阿姊……”
“不要停。”紧那罗冷冷地说,“他们不敢怎么样。”
说罢,她便继续吹奏起那可怕的埙了。这玛瑙的乐器此时已经变得像血一样鲜红,连白色的缠丝都不再明显。它是被镀上了什么妖力吗?但那不重要。祈焕还活着?那真的是他而不是什么别的人?应该不会,白涯迅速地做出判断,一直处于优势的两个妖神是绝不可能自导自演出这么一场闹剧,也没有必要。
祈焕是与君乱酒一起来的?他正在对将军说话。说了两句之后,他的目光忽然直直落到这片白色的烟幕上——对,他在凝视这里,真真切切地用这双眼睛注视着这里。这一刻,几乎让在场所有仍保留自我意识的人心脏骤停。
“这神像也太难看了。”祈焕转过头,指了指殿内的巨像,随后对那些女人和孩子问,“他们抓你们的丈夫,你们的父亲,就造了这么个玩意儿?恕我直言,这审美不行啊。”
“那是神明大人的——真身……”他听到有人小声说,“我家相公去的时候,还很高兴,觉得有希望能……”
“真身是什么?”祈焕微微侧脸,“是说真正的样子?这太奇怪了,就连我做梦也没梦到过长成这样的东西。”
有些孩子喊:“我知道,是音乐天!”
“音乐天?”祈焕不明白,“那是什么?咱没啥见识,谁给详细说说呗。”
那些人还是有些害怕,仍抱在一起哭哭啼啼,话也说不清楚。君乱酒笑着叹气,说道:
“祈少侠从那样的遭遇中生还,看来恢复得不错,还像以前那般活泼。”
“嗐,小事儿。其实我也挺奇怪,睁开眼的时候就像睡饱了一样,还挺精神的。身上也只有一点儿擦伤……要不是将军您的军队路过,我可能得饿死在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