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的颜色将褪未褪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前。
不愧是皇宫重地,这里的武装护卫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不用谁引路,光是顺着守卫多的地方走,他们估计都能摸到地方。为柳声寒简单地搜了身后,她便被放进去了。尽管小陛下说,他们可以去别院的寝房先行休息,但两人还是守在寝宫门口,与一群守卫面面厮觑。当然了,这些守卫就没什么兵器了。这一点与故国的皇宫一样,凡是带刀带剑的,都不能接近这些地方。何况屋里睡着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女性。
两个宫女随她进去。
门刚打开,迎面而来一股清淡的甜味。柳声寒走进去,看到这室内的帐子都落下来,即使在天还没黑的时候,它们也不曾被卷起。纱帐到处都是,门前、窗前、床边。它们几乎都是一种暗沉沉的粉色,应该是太后喜欢的那种。昏暗的室内透着一股朦胧的暖玫色,即使在冬天也十分温暖。
“这里的炉子一直燃着么?”声寒问其中一个宫女,“这门窗总是紧闭。”
“当然会开窗通风啦。”她答道,“要做什么事的时间都是很严格的。稍微出点差错,哪怕坏了太后的心情,我们都不敢呢。”
另一个宫女像是想起什么:“对了,柳夫人您可不敢踩到地上的阵法。”
“阵法?”
柳声寒低头,看向那个宫女手指的方向。
屋内果然留下了一个阵法——就围绕着太后的寝床。宫女说,阵法会维持住人类生存的最低灵力供给。任何人都不能迈过这个蓝色细沙洒出的阵,否则阵就会失效,太后会被活活饿死。这是国师说的,阵也是国师布下的。
其他太医若要在此期间检查太后的安全,便只能牵丝把脉。细如蚕丝的金线延伸到法阵之外,被针固定在桌上。柳声寒牵起丝线,试了试太后的脉,倒是一切正常。
她只是沉沉地睡着。
柳声寒在偌大的寝室内巡视了一圈。其他再无异样,只是她在靠近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