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涯就是这样。一面总反对着什么,结果还是照做,没什么新的主意。可他偏偏要哽你那么一下,让你难受,还一副并非故意的无辜模样,着实让人恼火。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就先这么说定了。刚安静不到一会,祈焕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咕了起来。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你们不饿?什么玩意儿你就叫我安静。来我替你问问它。”祈焕气坏了,叉着腰,低头对自己快凹进去的肚子说,“兄弟你能安静一点吗?”
回答他们的,只有接二连三的咕咕声。
白涯嘀咕着:“你里面住了只鸽子吗。”
“我倒是希望有只鸽子在里面啊!”
君傲颜有些窘迫地迎合道:“的确,我也有些饿了。这么久到现在没吃过东西。”
也是,到现在消耗体力的事儿太多了,尤其是打架。白涯不是不饿,只是小时候饥饱没过准点儿,已经习惯了。别人越说饿,他越容易想起这茬,才喊祈焕控制一下。可人对食物的向往怎么可能轻易压制?权衡再三,他们还是决定稍微往林子深处走些。
“真的很危险。”白涯一边走,一边强调着,“我亲眼看到一只花栗鼠被花吃了。”
“不至于,兄弟,你别是饿出幻觉了。”
祈焕不以为然。只有君傲颜略显谨慎地说,还是小心为妙。他们走得不快,眼睛不放过任何一棵树,任何一寸草皮。只是走了许久,也未曾见过什么果子或是认识的野草。一路上蘑菇见了不少,但颜色都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轻易冒险。祈焕就看到一个鸟巢,好不容易让白涯架上去,一摸,发现是空的。
而且,他们越走越觉得,这片密林说不出的古怪。
除了大量不知名的植物外,还有一个非常直观的感受——美。对,是实实在在的美,也是一种令人难以形容的、无法言喻的、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敬畏与危险的美。这种美感随着未知被一步步破解,未知的边缘却以更快的速度扩散,你愈是来不及追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