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式神,放弃你阴阳师的身份了吗?”
要说施无弃也是憋了很久,还能有觉悟不在“外人”面前吵起来,也算是不容易了。但在这个话题上,慕琬并不领情。
“天狗不一样!”她高声喊,也不在乎皋月君能不能听见,“它不是普通的式神,若那样简单倒还好了。你知道么?我近些天总在做梦。梦里天狗追着我,张着血盆大口,控诉我不配当一个好主人,没有做役魔使的资格。我醒来还要面对你的指责,我不累吗?”
“可你在逃避问题。”他一针见血,“我听了你回雪砚谷发生的事,我以为你成长了,更能分得清是黑非白,更果决些。但没有——从这件事上,我一点儿也看不到你的成长。”
“我成不成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爹还是我娘?你若真是我亲哥,我现在都能和你打起来。我赌不起你知道吗?赌不起啊!我的命不值钱,真的,一文不值。但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啊!我怎么给我娘给我哥交代?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去见我爹?你懂什么?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不在,你没有参与我们的过往……你什么都不懂。”
试图劝架的师徒俩也沉默了。她的话是没说错,但也绝不是施无弃故意为之。这么说来有些戳人心肺,也能从慕琬的神色上看出,她说完就后悔了。
太不应该了。明明已经自认为成长了些许,怎么会犯这样幼稚的错误?
施无弃没有说话。晚风吹过他的脸,掀起丝丝缕缕的长发。说起来,他的头发也长了许多,不知在那暗无天日的世界里与柒姑娘待了多久。倘若没有人能够说话,普通人很快就会疯掉吧?他一个人——唯一一个活人,不也终日为了生存,为了自由而斗争吗?
他的脸色有些疲惫了。
“嗯,我是不懂。”他深吸口气,“我对过去没什么记忆,对家人也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柒,还忘了她是人是妖。的确,人间的悲欢并不与我心绪相通。抱歉了,不该说那番话。”
他没有提及慕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