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稀薄。
“不能把池梨留在这儿,她会被困住的!”慕琬喊着,“万一、万一她……我们连收尸都做不到啊!”
“我也觉得,这样的话,我们没法给默凉一个交代……”
黛鸾看着山海抱着的那孩子。他还没醒来,手里依旧攥着那把剑。不知他哪来的力气,剑简直就像长在他手上一样。山海放下他,转身抬起双手,向两边缓缓拨开。许多纸符从他的衣袖中飞出去,乱七八糟地贴在结界的裂缝上,封条一般。只是它们并非为了修补,而是维持破碎的状态。碎片愈合的速度放缓了一些,但仅仅是一些——这几乎杯水车薪。
“我们可能……给不了交代了。”
山海的语气听上去很轻。在这种轻柔的声音下,压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痛。黛鸾的心头涌上一种自责,但她也清楚,根本原因并不在她身上。可这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去责备想要解决这一切的默凉吗?那是不可能的。他们甚至希望默凉在得知这一切时不要自责。但想来也知道,同样,这不可能。
叶月君没有说话。她伸出手试图掰开默凉的手指。他的手被干了的血迹粘在剑柄上,力气也很大,叶月君费了一番功夫。虽然有血迹,他的手却没有受伤,不知道是已经治愈了还是说,血迹是从皮肤上渗透而出的。
叶月君握紧了这黏糊糊的剑柄,咬紧了牙,对其他人说:
“退后。”
“你、你要干什么?”慕琬问。
“……显而易见。”
“你会用这把刀吗?”黛鸾看着她,“那池梨……”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山崖的方向。尘土已经散去了,可那一大堆乱石没有丝毫动静。悲观地讲,那两人几乎毫无生还希望。
突然,有一块石头松动了。顶上的两个碎石滑落下去,一些白荻的绒毛冒出来,沾满了尘土和红褐色的痕迹。但太远了,他们看不清楚。黛鸾喊着指过去,其他人刚回头就看到一只带血的手臂猛地从中伸出来,简直像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