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子殊伸出手去,从一串串鲜红的花中揪下一枚格外长的,又将白色的末端含到口中。接着她松开手,任由被吸干的花瓣落到地上,又去采另一枚,周而复始,乐此不疲。或者这看上去有些刻板的行为,于她并未有什么乐趣可言。
她的指甲被染红了,色彩微微偏橙,暗哑而毫无光泽。这是她自己用凤仙花染的。知道这些,还是吟鹓教她做的。去采摘一串红的花蜜也是,她之前也不知尝点甜头能这样方便。可是,于她而言那三两滴蜜水并不能尝出滋味。
“一介妖怪,模仿人类的行动有什么意义?”
朽月君的话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困惑。但这个问题,舍子殊并不能回答,因为她也不清楚答案是什么。重复着记忆中的事,并不能为现状带来什么,更不能改变曾发生过的。
“所以她死了,这是真的吗?”她又丢掉一枚花瓣,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知你是哪儿得到的消息,但确有其事。”朽月君抱着臂,望着子殊的背影说,“人类的生命就是这样脆弱,稍不小心就会命丧黄泉,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这样吗。”
她不像是在反问,也不像是确认,只如毫无意义地自言自语一般。朽月君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也大致能想来——她应当还是面无表情的。在明了自己妖怪的身份前后,与许多人类朝夕相处,又经历了更多相逢与离别,舍子殊仍是从未喜形于色。她好像拥有与人类相仿的情感,又似乎截然不同。若要说存在什么妖怪独有的情感,却也不好说。她像是能感知,能模拟,可始终无法真正感悟到它们本身。
朽月君察觉到一种可怕的相似性。只不过,他可以表现得更情绪化些,子殊却不想或说不屑于这么去做。在一些方面,他们总是能达成匪夷所思的共识。哪怕完全没有情感,作为六道无常的候选人,也是极其合适的。他很清楚走无常的规则——他清楚很多规则。将什么人以何种方式引导到最适合的位置,是他再也擅长不过的事。
对故友的死讯看似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