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慕姐姐不会这么做,我要见慕姐姐,我要见泪竹!”谢予卿情急之下,不由得拽住徐妈衣袖。
丘月白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却不言语。徐妈随即呼唤两名仆从,将谢予卿推搡出去,合上大门,任凭谢予卿在外呼喊。
慕姐姐曾将泪竹托付与自己照顾,如今却这般决绝,为何会这样,跟自己设想全然不同?谢予卿思前想后,仍没有头绪。立了近一刻钟,嗓子早已嘶哑。回想起与泪竹相处日子,昨日一别也许再无相见之日。自己当时还自作聪明,心中已是万念俱灰,颓然坐在大门旁边。
“书生!”不知何时泪竹到了谢予卿身前,眼角挂着泪珠。
谢予卿不再犹豫,一把将眼前人抱入怀中。自责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慕姐姐都告诉我了。书生,我,想过跟你一起走。可是,我怕等不到我的家人。我,我是来与你道别!”泪竹低泣道。
亲人离散之痛,谢予卿又怎会不知?自己孑然一身,泪竹却还有家人,怎忍心破灭她等候三年希望!想到此刻一别,再难重逢,即便重逢彼时形同陌路。此前种种浮现眼前,不由悲上心头。
沉默片刻,谢予卿正色道:“泪竹,今日一别,无以为赠。就赠你一首词罢,词牌名《鹧鸪天》,你且记下。”接着便吟:
“他岁不逢今夕逢,谁怜别绪老来浓!青虹锁绕情犹尽,琴瑟和谐曲有终。
如一梦,却难重,寒暄过后各西东。当时粉泪当时雨,只合桃花识不同。”
泪竹听完,默念了末尾两句,顿时泣不成声,缓缓说道:“书生,你也记住,我等家人,也等你!”
谢予卿闻言,轻吻了泪竹额头,黯然离去,徒留泪竹在原地潸然泪下。
谢予卿独自走在冷清街道,不知去往何处。恰巧见着昨日那家酒肆,买了一坛好酒。边走边饮,不知不觉行至朱雀桥边,此时已有五六分醉意,肆意倚靠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