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北山晨雾茫茫,山道中蒙蒙露气扑得面庞清冷,发丝上凝生出串串细小露珠。
赵牧灵扫山而上,不知时辰,只能透过雾气,依稀可见一轮小小的红黄圆日在东方正徐徐抬升,方才可知时间过得不算太久。
秋日清凉,扫山而上,身上总算生出了丝丝暖意,一夜雨寒开始慢慢退却。
只是这是漫山大雾之中,眼之所及,不过身前数尺,不知扫山到了何处。
一路上山也不见前面三人,想必已经走得很远,身后那个气度不凡的少年始终紧紧跟在后面,一言不发,目下也唯有静观其变,不做他想,扫净脚下道,只待船到桥头自然直。
身后少年长青红光满面,朝气勃发,白衣墨竹,骨气傲然,不似赵牧灵满身雾汽的狼狈。但是少年此刻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暗生光泽,虽然近在咫尺,始终紧紧的盯着面前宽大灰衫罩着的瘦高身影却如小儿观日,不苟分毫,若鹰鹫盯紧猎物,升在高天。
登山之人无声,山亦无声,只有赵牧灵挥舞着像是掉毛的鸡屁股一样的扫把,不停地在山道石阶凿痕上发出刮骨一般的声音。
再往前些的山道之中,最先上山的三个少年正在山道之中迅极奔行向上,相互追逐,兔起鹘落,一时你先,一时我先。
其中年岁较轻的少年名为余有兴,先前争吵中是第二个开口之人,不甘寂寞,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道:“布师兄,咱们这样奔行,只怕是下山的时候才能再见到长青道兄了,那时我们已经登顶而下,而长青兄还跟在那个姓赵的旧民屁股后面慢慢上山,岂不有趣?”
一个少年开口道:“只是一路同行,你还真的把他当成好朋友了不成,他可不一定这样想。而且,山道险峻,不可大意,尚未登顶,怎可松懈。”正是先前第一个开口之人,姓布名有量。
余有兴笑道:“我瞧着长青兄待人有礼,淡然有度,倒是个值得结交的。至于上山嘛,其中紧要处,来的时候师傅都已经交代过了,我心中有数,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