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说起这个,我总觉得对不起他。我吃好的穿好的,而他从那年以后,就再没穿过新衣裳,经常吃我剩下的饭菜。可他依然对我很好,时常带着我去玩,那些年他就是我的全部。”
“你的哥哥一定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嗯,是的,很善良。”司空言声音沉了下去,“他经常被父亲打,每次都鼻青脸肿,可他从来不哭。我曾一度认为哥哥是世上最坚强的人,直到有一次我撞到他躲在我们经常玩耍的小树林里偷偷抹眼泪。我很难过。”
南辰听得很想哭,“是呐,世上哪有那么坚强的小孩子。”
“最不幸的是,母亲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对哥哥的态度也很冷漠。他在这个家里几乎没有立足之地。我那时总拿父母新给我买的玩具和他一起玩,每次被父母撞见,都会被训斥一通。他们看哥哥的眼神,就像他浑身都沾满了细菌。”
南辰低头不语,半晌道,“如果我是你哥哥,我一定非常非常恨你。”
“后来他恨我了。”司空言嗓音有些沙哑,似乎说出这些话需要很大的勇气,“十六岁那年我和校外的小混混打架,打折了对方三根肋骨,被判关入劳教所三年,父亲上下疏通,改判为一年。最终他们让司空云替我去服刑。”
“他去了?”
“他没有选择。”司空言嗓音愈加低哑,“为了生存,他只能这样做。”
“可他可以逃走啊,到外面打工养活自己呀。”
司空言摇摇头,“他无处可逃。当时他若敢违背了父亲的意愿,只有死路一条。”
南辰似乎明白了,司空言的父亲本来就对这个孽子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倘若他能为司空言顶罪,还算有点用处。
司空言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下,“不说了,汤都凉了。”
知道他的故事后,南辰把一碗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她很想问问他,你妈妈现在还活着么。可问不出口。
汤里那一块块